神无勋

簌簌下落的樱花花瓣

【薰嗣】THE THORN-SIX

◎刺

◎注:纯属私设

再次联系的时候,是真嗣打来了电话。
 “演奏会的票还是不要浪费了吧。”
 他这样说着,声音通过话筒传进了自己的耳边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机器的影响微微地有些沙哑,低低地掠过自己的耳蜗。
 渚薰透过窗外看向泛着阴云的天空,想想已经有很久彼此都没有见面了。
 他决定改变对待真嗣的方式。要是说得不耐烦的时候就诚实地说出来,不高兴就表现出来。这么一来对方也会注意到。如果还是不行的话,争论或吵架也无所谓。     
 在和好那一天真嗣破天荒地出来和渚薰看了一场夜场电影。
 荧幕渐渐黑掉滚动着白字时,两个男人的手轻轻地相握着,渚薰快速地又蜻蜓点水一样,给了身边的男人,一个紧张的吻。
 你最近很奇怪。真嗣对在隔天晚上七点这种正常时间来访的渚薰这么说。
 我的确奇怪。
 因为我已经快喜欢上你了。     
 “而且话还变多了,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听到真嗣担心的语气渚薰觉得好玩极了。
 因为我现在想知道以前不想知道的事啊,除了表面上的碇真嗣之外,你所有的事我都想知道。     
 面对他执拗的询问,真嗣真的有点不耐烦起来。     
 “我的家族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想当侦探吗?”     
 “也不是啦。”     
 真嗣的父亲是在公所上班的公务员,母亲则是研究员。有一个相差五岁的姐姐。看他平常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,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家世呢,原来也是普通家庭。     
 真嗣在说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口气温和多了,他跟一般人一样尊敬父母。特别的是他很自傲有个美丽的姐姐,不惜用许多美词丽句来赞美她。
 “嫁人了吗?”渚薰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。
 “什么……?”
 刚才还被对方尽情玩弄的身体布满汗珠,一摸就好像会被吸进去似地紧贴在皮肤上。本来想去淋浴的真嗣被渚薰挽留在怀中。     
 他凝视真嗣的脸。那张脸上有细长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,及形状优美的嘴唇。渚薰不住地亲吻他,在他耳边低喃着喜欢,陶醉在自己的甜言蜜语里。脸和身体都很完美,唯一要改正的就是个性。只要再温柔一些,再多为别人想一点,然后全心想着我就好。

性格恶劣也是防止别人觊觎的好武器之一。

但是为了真嗣着想,还是要重新教育他一次比较好。     
 “真嗣。”     
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 
 他把真嗣抱在怀里呼唤他的名字。     
 “我念圣经给你听好不好?”他半认真地说。
 “你到底怎么回事?要不要去看医生?”真嗣啼笑皆非地皱起眉头。
 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着,一下一下亲吻着冰冷的窗。

下班的时候,加持冲着渚薰摆了摆手。
 他们走进一家小咖啡馆。在飘散着咖啡香味的店里选了靠里面的双人座,面对面坐下来。     
 点完饮料,该是说话时候的渚薰却不知道怎么起头才好。
 似乎也沉默地等渚薰先开口。要说什么?
 最近的工作一团糟是因为一个扰乱自己心神的恋爱对象,还是一个男人?  
 “广告播放了,真的很有趣。”像催促着无话可说的自己似地,柱上的时钟滴答作响。越接近黄昏,店里的人就越多起来,原来安静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。     
 “看你好像很烦恼的样子。”加持毫不在意地先起了话头。渚薰有些慌忙地抬起头,前辈的轻笑映入眼中。     
 “我不是在催你,所以你不用急,想说的时候再说。如果告诉我可以让你轻松一点的话尽量说没关系,虽然我无法帮你解决问题。”     

“是……”渚薰喝了一口变温的水滋润干涸的喉咙。杯里的咖啡早巳见底,不好意思久坐的二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出店外。     
 虽然已经过了六点,但天色还是做明,有不少孩子在外面玩耍。加持在前面一直朝前方走去,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的渚薰深怕他想要回去而不安的跟在他身后,才发现他的目的地是附近的公园。     
 避过奔跑的孩子,走到长椅上坐下的加持,招招手示意渚薰过来。微凉的风跟真正夏天的感觉就是不一样。从远处传来呼唤小孩子的声音,原本在沙坑里玩耍的孩子一个一个消失。男人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逐着母亲和孩子回家的背影。     
 “真不可思议,我也有过那段时光却什么都不记得。”他轻叹了一声。
 孩子的背影是那么柔弱,只要稍加用力就会不堪一击。 “我上次曾经说过跟一个讨厌的家伙在交往吧?最近我的想法有点改变。”    
 渚薰承认自己是个胆小的人。胆小又狡猾的自己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,想要隐藏一些事情的心态也可以原谅吧?
 加持慢慢转过头来。“就算他再怎么讨厌,只要我让他变好就好。”渚薰一下子旋开饮料盖子。

“这才像你。”     

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,但是听得出来称赞之意的渚薰,胸膛忍不住热了起来。     
 “你不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吗?”外表有些随意的加持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。     
 “刚开始虽然讨厌,但是后来变成渐渐无法忽略他的存在。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”他搔搔头说。     
 “真的很麻烦。明明知道别太投人,却又止不住一颗想见他的心。” 
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。
 “你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,要有自信。”     
 “很难相信吧。”渚薰淡淡地笑了,“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子一个又想珍惜,又想要把他毁掉的爱人。”
 “是啊。”
 过完一根香烟的沉默,加持看着手表起身说:“要不要走了?”     
 “那就在这里吧。不过,还是谢谢你。”     
 “哈哈,你倒是给我振作起精神来啊。”加持笑道。        
 “是……知道啦,快走吧。”

喜欢待在家里的真嗣,几乎没有怎么出游过。要是遇到熟人还要解释太麻烦了,是他不喜外出的主要理由。如果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还可以辩说是同事或同学,但是这在渚薰身上行不通。要说是表兄弟的话,都已经快三十的男人还跟年龄相仿的表弟出游,说服力实在太低了。     
 明明知道没办法,但是对于渚薰而言,不只是晚上,他希望在白天或是其他地方都可以跟真嗣见面。虽然知道没什么希望,不过他还是偷偷计划希望能慢慢的把真嗣诱导出门。     
 眼前二人唯一能一起出去的只有欧特尼尔的演奏会。真嗣似乎也很期待,在演奏会的前一天心情特别好。     
 不知道为什么,最近的天气一直都是阴晴不定。为了演奏会而特意提前下班的渚薰正好赶上细密的雨水,打开门时候真嗣正站在门口。
 他递过来白色的手帕,没什么表情看着渚薰。
 快出门时,看到穿着牛仔裤和衬衫的渚薰时,真嗣扭头说了句:“你这身打扮是存心让我丢脸吗?”    
 像是受不了似的叹了一口气。他身上是一简单的西装配上青色的衬衫,胸前还装饰着深绿色的领巾,就像是从服装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儿一样醒目。
 拉开衣橱,真嗣发现自己的衣服比起眼前的男人来说小了一圈。他摸了摸光洁的下巴,翻出一条不合身的黑色窄版西裤和一件柔软的米色风衣外套。
 “这还差不多。”看见渚薰没说什么换上了这一套衣服以后,真嗣微笑着点点头。
 渚薰心想你是想照自己的嗜好打扮我吧?不过他没有说出口。他知道真嗣一定会生气,而且他不想在期待许久的演奏会前和他吵架。
 欧特尼尔演奏会的场地相当大,在入场前,大厅里就挤满了人。绝大部分都是西装笔挺的华服男女,不过也不乏衬衫牛仔裤这种轻便打扮的听众。     
 虽然一开始并不对这场演奏会抱持任何期待,但在听过之后渚薰也不得不对真嗣的品味低头。那是一场精采的演奏会,连自己这种对古典音乐外行的人都了解了大小提琴的美妙之处。那小小的木片有产生出无限声音的可能性。有时沉静,有时纤细,有时狂野。他甚至忘了邻人的存在听得入神。     
 从会场出来回到真嗣家里,那小提琴的音色还在他的脑里回荡不去。看到渚薰陶醉的神色,真嗣得意地笑了。     
 “听现场就是不一样吧?就可借位子不太好。”     

要是没把那二张票给撕了就好了。

真嗣哼着旋律把钥匙放在厨房的餐桌上,按下闪着亮光的电话留言。     
 把西装放在椅子上的动作,抽掉领巾的手指,在薄薄布料下的柔软背脊,配合他肩膀动作而伸展的筋肉的线条纤长而优美。
 渚薰燃起了抱他的冲动。他想把他的衣服剥光立刻抚摸他的身体。     
 从背后抱住男人,他扭动身体不耐烦的说:“别发情了。”     
 他的声音和答录机里的语声几乎是同时响起。     
 “……真嗣,是妈妈。你不在家吗?”    
 渚薰怀抱中的身体颤动了一下,随即像想逃离似地挣扎。是因为母亲打电话来不好意思吗?这样的真嗣让挂川觉得有趣极了,于是更用力抱住他。   
 “你工作很忙吧?别太辛苦了。先说正事吧。那边的喜帖已经寄来放在我这边,连家里这边算一算大概有三百人左右。家里会先替你联络会场,有空记得回来一趟商量细节。还有,旅行社有打电话来通知你蜜月旅行住的饭店有变更,我给了他们你的电话,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联络?啊,有插播,等过几天会再打给你。”     
 喜帖?蜜月?
 把渚薰瞬间僵直的手臂甩开,真嗣跑到电话旁把消掉录音。回过头来的纤瘦男人的表情就好像恶作剧被抓到的孩子一样。     
 “谁要结婚?”     
 真嗣没有回答更增添了渚薰的不安。     
 “不会……是你吧?”     
 “当然是我。我会在七月结婚。”     
 “我怎么都不知道!”渚薰几乎是怒吼。
 真嗣没有直接对上渚薰那因为愤怒而泛红的眼睛,背过身翻弄着桌子上的文件夹,“你当然不知道,因为我没有告诉你。”     
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 
 “我不想惹麻烦。”     
 什么叫惹麻烦?他突然觉得全身的细胞好像停止活动一样,大脑无法正常运作。他完全无法正常思考,只有真嗣的叹息声像放大了几百倍似地冲击着耳膜。 
 “先坐下来。”   
 渚薰的脸上已经消失了一贯有的微笑,他坐下来等待着真嗣的解释。
 “正好,我也想找个时机告诉你。半年前吧,父亲的上司介绍了相亲对象。家里认为,我也老大不小了,是该结婚的时候了。”
 那我呢。渚薰从来没有觉得胸口像现在这样闷得让人心慌。
 “那时我们还不认识吧?而且有你在又怎么样?我们既不能结婚又不能生子,连介绍给父母都不行。”真嗣笑了笑,像是在嘲笑他,又像是在否定自己。  
 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交往?难道我们真的只有肉体的关系吗?
 他放了一杯咖啡在渚薰手边。     
 “喝了它心情可能会平静一点。”     
 真嗣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。     
 “我也不是没有想过。虽然总会很气人,但是……也蛮温柔的。刚开始我只打算跟你一夜情.但是看你那么喜欢我,反正那时我也刚跟恋人分手算是打发时间吧,就决定跟你交往……意外的是我们还挺合得来的,但是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。你明白吧?我不能一直单身,除了不被容许的道德体制外,还有社会的压力。”     
 他有预感自己会被舍弃。
 “分手”应该是自己的特权才对,怎么会变成这样?我跟他做过那么多次爱。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他……我才刚发现自己喜欢这个男人而已啊!    
 “我本来想早点说的,但是一想到你的心情就迟迟说不出口。”  
 甜蜜的夜晚在一瞬间变成心情恶劣的夜晚。“我去清醒一下头脑。”     
 真嗣站在门口看着渚薰穿鞋。 
 “别太钻牛角尖了,事情就是这样。”    
 听到他这么说,渚薰更有想破坏一切的冲动。再怎么说,比起自己是否会受伤害,好像他还是比较在意他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行为。     
 渚薰没有直接回家的心情,走过地铁,漫无目的闲晃,忽然发现自己迷失了道路。但是不可思议的,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不安的感觉。穿过街道有一条不算小的河川,旁边的三线道上有座桥连接着河岸。他在桥前右转走到河川前的石板路。   

河滨步道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盏路灯。在微弱灯光下,水面阴暗,只听到细微的水声。不时吹来的风掺杂着淡淡的腐臭味。     
 “后悔”二字占满了渚君的思想。要仔细分类的话,自己的情绪中除了悔恨还有愤怒,这种复杂的感情像污浊的大浪般向自己袭来。    
 “怎么办?”    
 不用刻意说出口,结论早在心中成形了。纵然他是多么的不愿意去面对那个决定。     
 分手吧!这个男人即将有家庭,将来一定会有  孩子。要是继续跟他交往下去的话,一定会给他的家人带来困扰,进而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凶手。要是真的走到这种地步,自己不但无法负责,还得一生背负着愧疚活下去。     
 可是又真的放舍不下那份想要和人认真恋爱的心。
 他咬紧牙关悔恨交加。最令他不能忍受的是,自己居然被那种无聊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。为什么自己非要被那个男人搞得伤痕累累不可?     
 上次上上次几乎所有失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悲惨。虽然悔恨悲伤,但是却没有像这刻如此后悔喜欢上了这个人。     

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或许可以毫不在乎地想着要分手,然后想象对真嗣说“我们别再见面了”,从此以后不再踏足他的住处。     
 然而一看到他,怯懦的虫子就悄悄爬上他的咽喉,明明搔痒难熬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     “那一天看你脸色铁青的回去,我还担心了半天呢。”     
 真嗣担心地凝视渚薰的睑。他下了决心后到真嗣的公寓,是在得知结婚一事的第二天。
 本来打算在玄关就提出分手的渚薰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被他拉进房里。     
 “人家送了我一罐不错的咖啡豆,帮我喝喝味道。”     
 让渚薰坐在餐桌前,刻意语调明朗的真嗣边煮着水边说。     
 “我们分手吧!”     
 看不到真嗣的脸才说得出口。  
 “……是吗?” 
 “……嗯。”
 他坐在渚薰对面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一口又一口的喝着咖啡。等咖啡见底了,他又从冰箱里拿出啤酒站在原地喝了一口之后才歪头看着渚薰,细细的眉毛浅淡垂在刘海下。     
 “你说得对,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。既然你这么说,那我们就分手吧。”     
 如此直接了当的一句话。才喝了一口的咖啡,苦味在渚薰的舌尖上徘徊不去。     
 “没有必要这么辛苦还要持续下去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!”对真嗣说出的分手就这样又回到自己手上。     
 “想怎样就怎样……”渚薰呢喃着这句话。说出分手一切就真的结束了。     
 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分手吗?到了喉间的话却说不出口。如果不是你结婚,我也根本没有分手的意思。
 他说不出话,也无法决定。
 拉过真嗣的下颚,在吻着这个柔软的嘴唇时,自己却仍没有放弃“分手”这个想法。不只是为了未曾谋面的碇真嗣未来夫人、为了碇真嗣,同时也是为了自己。     
 已经习惯他的身体了。碇真嗣是他第一个男人,仔细想想当初没经验的自己已经被他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模式了。  
 在黑夜里的行为中他什么都不想去想。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,渚薰的手指有几次都停下来让碇真嗣焦急,企图延长这一瞬的时间。但是限度总是会来临,一切终将结束。     
 抚摸着完事后疲倦地睡在自己身边真嗣的脸颊,渚薰强迫的把他吻醒。     
 “分手吧。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。我不会继续和你维持着关系的。” 
 因为到最后被指责的那个人永远会是自己。
 而渚薰不想让这个让自己又厌恶,又惹人怜爱的男人后悔与自己的相遇。
 在那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天气,酒吧里明暗恍惚的灯光下,男人白净的脸庞转过来,快要哭出来的表情,和少年一样的五官线条柔和得忍不住让人心动。

为什么呢。
 喜欢一个人,为什么会是一件好痛苦的事。    

快睡着的真嗣眼睛都快睁不开了。     
 “你喜欢就好。”他敷衍的说完,倦怠地打了一个呵欠。
 “我不会打电话也不会再来这里。刚开始虽然会不习惯,但是时间久了一定可以忘记。”
 “你还在说这个?”被子的布料一阵摩擦,真嗣像猫在撒娇般地把身体贴在渚薰身上。     
 “你……离得开我吗?”     
 他怎么知道这个连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?
 怎能如此确信自己的心情?
 “为什么?”他的指尖顺进真嗣的发丝里。
 “看就知道了啊。”真嗣睁开眼睛,直落落地凝视着渚薰水红色的眼睛。     
 “渚君你太任性了。为什么就不能满足维持现状呢?”    
 看到皱起眉毛的渚薰,真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     
 “你说你怕对不起我的家人而想分手,实上真的是这样吗?你只是想让我变成你一个人的吧?”
 “够了。”渚薰的脸上开始有了怒意。
 “想独占我是你的自私,我有我的立场和我的生活方式,没有必要被你束缚吧。”
 渚薰干脆地掀开被子。
 “你真的很差劲,想得太美了。”    
 他蹲在脸色苍白的碇真嗣面前看着他。     
 “我告诉你……我起初一见到你的时候就很讨厌你。只会发牢骚和说别人坏话,又自私任性,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,一点都不温柔。”     
 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     
 “我想我也该说实话了。我曾说过我喜欢你而追你,那都是骗你的。因为那时的我刚好失恋沮丧,只要有男人不用花钱就可以让我泄欲的话,是谁都行。如果对方是个好人,我还有罪恶感,幸亏我一开始就找上你这个讨厌的家伙,所以玩得很尽兴。”     
 “你……”碇真嗣的声音里掩不住颤抖。     
 “但是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,你会发现有一段时间我经常在说喜欢你,因为那是我开始有了罪恶感。不过,这也没什么好在意的,因为你也是在玩我啊!”    
 像是被人抽空了血液一样,碇真嗣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,他坐起来被子盖住了下半身,瘦削的肩膀因为难以置信而颤抖起来,头发凌乱地铺在脑后,目光里含着一种破碎的情绪,涣散地弥漫开来。
 形状好看的眼窝里续了薄薄的水光。

渚薰握紧了手指,分明的痛感告诉他自己不是在做梦。
 这是怎么了。
 哗啦哗啦。哗啦哗啦。雨滴毫不留情地撞击着玻璃窗。
 他为什么,看起来,像是要哭了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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